本系列特邀作者：祝維沙，知名華人企業家
5.1 密碼朋克社區是比特幣的搖籃
首先什麼是朋克？從二十世紀八十年代開始，朋克作為亞文化開始流行，常常與音樂、服裝、電影、文學藝術聯繫在一起。朋克的形像是誇張的髮型、紋身、靴子等；是激進的、莽撞的、暴力的、好奇的、不滿現狀的。
密碼朋克通常是指有自由主義和無政府主義傾向的個人，他們致力於擺脫金融體系的束縛，並通過加密技術將經濟權力歸還給普通人。
密碼朋克的三個基本特性：匿名，隱私，密碼無政府。
在20世紀的九十年代初期，互聯網剛剛興起，互聯網可能引起的變革，IT精英們比常人更為敏感。這個群體組成了密碼朋克社區，後期高峰時有2000多人。其中不乏大量名人。有來自英特爾的科學家蒂姆梅（Tim May）、維基解密的創始人阿桑奇（Assange），萬維網的發明者蒂姆伯納斯李（Tim Berners-Lee）。與比特幣技術相關的幾位大師都是其成員：提出比特金（BitGold）和智能合約概念尼克薩博（Nick Szabo），提出B錢（B-Money）的華裔戴維（Wei Dai），發明哈希現金（hashcash）的亞當貝克（Adam Back），發明了重複工作量證明（RPOW）哈爾芬尼（Hal Finney）等人。
當然還有匿名的， 比如中本聰。
大多數人都認為中本聰是密碼朋克，但是有不同意見。戴維就認為不是：我的猜測是，他不是以前活躍在學術密碼學或密碼朋克社區的人，否則可能會根據他的寫作和編碼風格被識別出來。(1）這個看法和他認為中本聰是年輕人的想法是一致的，密碼朋克社區在2000年被解散了（2），根據戴維的看法來推算，中本聰當時不過13-14歲，不可能是密碼朋克的成員。這是戴維的邏輯，我並不認同。前面我們分析了中本聰的年齡，1998年應該在23歲左右。1997-1998年是密碼朋克關於數字現金最高產的討論階段，是比特幣的思想形成階段，中本聰作為密碼朋克，參與了頭腦風暴，密碼朋克社區是比特幣的搖籃。
社區聚同類，社區打破公司的邊界，打破國家和種族的邊界，全世界聚志同道合者，社區具有超越公司的能量。社區是互聯網時代的超能量。密碼朋克社區就是引導互聯網潮流的試驗場和社區能量展示場。它的思想、手段和組織形式被中本聰所吸收，開出了比特幣這一絢麗多彩的燦爛之花。而後被區塊鏈項目廣泛採用。
相對於主流，區塊鏈還是邊緣，不進入主流一定不會大。沒落是不是區塊鏈的宿命？難道只是思想的實驗廠？也許通過中本聰，是打破這一危局的希望. 我們的目標不是為了獵奇，通過尋根問底，在這個過程中探討比特幣未被市場認識的一面，當然包括中本聰，還包括比特幣成就和潛力，解釋為什麼沒有進入主流，和如何進入主流，希望幫助中本聰等密碼朋克實現社會和政治變革的理想。
中本聰對社區的使用如此的嫻熟，如果不是密碼朋克，如果沒有在社區浸淫過，如何體會到社區的好處？如何體會到開源的好處？如何體會到非正式團體的好處？我們沒有發現中本聰在比特幣之前在其他社區的行踪，只有密碼朋克社區認領了他。
如果中本聰是密碼朋克，就一下縮小了尋找中本聰的範圍。我們看維基百科怎麼說：
密碼朋克（3）
“通過密碼朋克（Cypherpunks）郵件列表進行交流，非正式團體旨在通過積極使用密碼學來實現隱私和安全。”
“密碼朋克思想的技術根源可以追溯到密碼學家大衛－喬姆（David Chaum）的工作。”
“密碼朋克郵件列表開始於1992年，到1994年有700個訂閱者。據估計，在1997年，訂閱者的數量已經達到了2000人。”
“在高峰期，它是一個非常活躍的論壇，技術討論涉及數學、密碼學、計算機科學、政治和哲學討論等。”
以上的摘要和中本聰思想十分相像，隱私和安全，大衛喬姆的工作以及中本聰豐富的知識涉及數學、密碼學、計算機科學、政治和哲學等，都找到了來源。以下是維基百科在密碼朋克詞條對幾個與比特幣相關者的描述：
“中本聰（Nakamoto Satoshi)：比特幣發明者的匿名。”
“亞當－貝克（Adam Back)：哈希現金（Hashcash）和基於NNTP的永恆（Eternity）網絡的發明人；區塊流（Blockstream）的聯合創始人。”
“哈爾芬尼（Hal Finney 已故）: 密碼學家；PGP 2.0的主要作者和開發PGP的核心密碼庫；RPOW的設計師。”
“尼克－薩博（Nick Szabo）：智能合約的發明者；比特幣的前身比特金的設計者。”
“戴偉（Wei Dai）：創建了B錢（b-money）加密貨幣系統，並共同提出了VMAC消息認證算法。以太幣最小的幣單元"wei "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
比特幣白皮書就是從批判大衛喬姆的中心化數字現金（ecash）系統開始的。比特幣白皮書的參考文獻，戴維的B錢是第一引文，亞當貝克的哈希現金是第六引文。其實哈爾芬尼的RPOW是在亞當貝克的改進，和比特幣更為接近，RPOW 是只能使用一次的特殊密碼學代幣，很像是比特幣的未花費交易，地址只用一次。但是，RPOW驗證和防止雙重花費仍由第三方控制的中心化服務器執行。哈爾的成就，同大衛喬姆的中心化數字現金發明一樣，都沒有作為引文。但是在白皮書可以看到作為參考的痕跡。否則中本聰不會在比特幣正式發表前分別給哈爾芬尼，亞當貝克和戴維分別發了郵件，邀請他們下載比特幣試用版。未見到給尼克薩博郵件的報導，有些奇怪。不過中本聰還是承認了尼克的貢獻。這是在比特幣論壇中討論維基百科想刪去比特幣條目事件時中本聰說的。這個意見有深意特將英文直接引用進行分析。
“B itcoin 是 1998 年 Wei Dai在 Cypherpunks http://en.wikipedia.org/wiki/Cypherpunks上的 b-money 提案http://weidai.com/bmoney.txt和 Nick Szabo 的 Bitgold 提案http:// unenumerated.blogspot.com/2005/12/bit-gold.html”。（4）
“比特幣是在1998 Wei Dai在Cypherpunks http://en.wikipedia.org/wiki/Cypherpunks上提出的b-money提案http://weidai.com/bmoney.txt和Nick Szabo的Bitgold提案http://unenumerated.blogspot.com/2005/12/bit-gold.html "的基礎上實現的。”
這一節話不是很通順，如果我們把這一句：
“關於 Cypherpunks http://en.wolipedia.org/wiki/Cypherpunks”
刪了，似乎更為通順。因為打入http://weidai.com/bmoney.txt可以直接搜到該文。
“on Cypherpunks http//en.wolipedia.org/wiki/Cypherpunks”這句話的意思是1998年戴維原文首發在密碼朋克郵件列表。但是中本聰在白皮書對戴維的引文就沒有這句話。這里中本聰談得是比特幣的思想來源，順便密碼朋克就給帶出來了。顯然中本聰不排斥密碼朋克們的貢獻。對密碼朋克的描述絕對是有意為之，我的體會是他對密碼朋克社區充滿了感情。
這樣分析下來，這句話的正解是：比特幣在1998年戴維B-money和2005年Szabo比特金等密碼朋克的思想基礎上的實現。尼克也是密碼朋克，而他的引文不是發表在密碼朋克郵件列表上的。2000年密碼朋克社區已經解散了。這個回復中本聰字斟句酌，邏輯嚴謹合理，十分有水平，一切靠自己體會了。
5.2 中本聰和密碼朋克思想和行動的一致性
我們不能僅根據中本聰對密碼朋克的引用表現的好感，就說他是密碼朋克。我們發表文章，也可能對發表文章的刊物內部並不太了解，也可能了解，也可能很深入，最深入了解是內部人，表現思想和行動的一致性。儘管沒有見到中本聰公開承認是密碼朋克，但是分析思想和行動找出其中的一致性就可證明。
1997年亞當提出了他的原型想法。1998年戴維和尼克都提出了各自的原型想法。2002年亞當正式發表了哈希現金。2004年哈爾提出了可重複使用的哈希現金。2005年尼克結合了前人的思想包括戴維、亞當和哈爾的，正式發表了比特金。尼克和戴維一樣並沒有提出一種機制來限制總發行量。2009年比特幣問世採用了固定發行總量的方式。比特幣和比特金最像，在後面介紹尼克一節，我會給出一個比特金分析附錄。這是一個互相借鑒和進步的過程。我不相信一個外人沒有基礎，沒有討論，可以理解比特金的思想，可以在比特金方案的基礎上進一步發展。當年尼克曾問過誰能幫我實現，（5）結果沒有人呼應。戴維說過一句話，如果不是中本聰做出比特幣，未來十年不會有人做出。（6）為什麼？因為這是一個很小的圈子，不是圈內人如何做得出？比特幣剛出來受到的是冷嘲熱諷，簡單地說就是“醜”。（7）全新的觀念即使比特幣發表在密碼學郵件列表，這個圈和密碼朋克圈並不完全重疊，但算是一個大圈，還大都不理解，足見知音難尋。只有哈爾高度評價，公開支持，因為他懂。所以不是這個圈子的人發明不了比特幣。
5.2.1 中本聰實現了密碼朋克的匿名和隱私要求
密碼朋克有三個特性：匿名，隱私，密碼無政府，中本聰都是具備的。
匿名就不用說了。這是比特幣賬戶的基礎概念。
作為隱私，比特幣的賬戶是未花出幣的集合，這個集合就是錢包，在用戶手裡掌握。握有每一個未花出的幣地址的私鑰，幣就如同放在錢包的紙幣一樣。不一樣的是：“每張紙幣都有鎖”。只能由私鑰才能確認幣的歸屬。紙幣現金只用一次，付多了給找回。這點比特幣也是一樣。現金交易是對隱私最好的保護，比特幣就是如此。比特幣賬本這麼多未花出的幣排列在匿名的地址上，到底是誰的？很難知道。中本聰有100多萬個比特幣是2013 年塞爾吉奧·德米安·勒納（ Sergio Demian Lerner ）的分析，他通過分析當時區塊中ExtraNonce 值的增加發現了不同的區塊都與同一礦工的礦機相關。這個結論被業界認同，BitMEX認為只有60-70萬，我認為遠不止100多萬，這是另一個題目不在此處展開。這裡只是說中本聰隱私保護的水平很高，常規的跟踪方法無法破解。而後地以太坊維塔利克等開發者當年都是小孩，對加密朋克的主張並沒有深刻認識，所以採用了與比特幣不同的賬戶模式，只要轉給我一筆錢，你賬戶上有多少錢我就都知道了。這裡沒有對錯，只是以太坊開發者的看法不符合密碼朋克的觀點。當年的密碼朋克到底怎麼看？埃里克·休斯（Eric Hughes）寫得很好，這裡進行了摘編。
密碼朋克社區發起人之一埃里克·休斯（Eric Hughes）在1993年3月9日的《密碼朋克宣言》中（8)，對“隱私”(privacy）和“秘密”(secrecy）進行了明確的區分。“隱私不是秘密。一個隱私是一個人不希望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而一個秘密則是一個人不希望任何人知道的事情。隱私是一種權力，一種向世界選擇性地披露自我信息的權力。”換句話說，隱私是一種選擇權。
埃里克闡述了電子購物交易場景。他指出，“當交易的潛規則是需要獲取我的身份信息時，我就失去了隱私。在這裡我無權選擇，只能每次都披露自己的信息。”
“因此，開放社會中的隱私權需要匿名交易系統。迄今為止，現金是這類系統的首選。一個匿名交易系統不是一個秘密交易系統。一個匿名系統賦能個人可以在他們想要且僅當他們想要披露他們的身份信息時才披露。這是隱私的本質。”
中本聰在比特幣白皮書中專門提到了隱私，內容不長但是作為單獨一個章節，足見其重視。摘錄如下：
“傳統的銀行模式會通過限制訪問相關方的信息和可信第三方來實現一定程度的隱私性。在必須公開所有交易信息的情況下，傳統的隱私保護方法行不通，但是還有另一種方法：通過隱藏公鑰持有者的身份來阻斷信息流。公眾可以看到有人將一筆資金發送給了另一個人，但是無法通過任何信息將這筆交易與任何人聯繫起來。其信息公開程度類似於證券交易所。證券交易所只通過證券買賣匯總記錄帶（tape）公開每筆交易的時間和規模，但是不會洩漏參與方的身份信息。”
“作為額外的隱私安全保護措施，交易者每發送一筆交易都應該使用一個新的密鑰對，以防有人找到這些交易的共同所有者。多輸入交易必定會顯示這些輸入都來自同一個所有者，因此難免會洩漏一些關聯性。這裡的風險在於，這種關聯性有可能在密鑰所有者身份曝光時洩漏該所有者的其他交易。”
以上是關於隱私一節的全部內容，對照埃里克，兩者的思想具有一致性。埃里克在密碼朋克宣言中對現金交易的讚賞，而比特幣就是現金交易模式。看看比特幣是不是實現了上述要求。賬戶只用一次和現金一樣，對方關聯了賬戶也沒有用。埃里克的說法對於比特幣的設計者中本聰來說，相當於客戶需求。沒有泡過這個圈子是設計不出來滿足埃里克要求的比特幣。中本聰在精神上認同這個觀點。
從以太坊的實踐來看，以太坊的賬戶模式並未造成用戶的反彈，理想不是現實，必須在易用性和隱私保護做一個取捨。核心是披露權在用戶，選擇權在用戶。從披露潛在用戶來看以太坊的隱私保護也是不足的。中心化是不是一定不能保護隱私？當年說比特幣“醜”的人一定不同意，我也不同意。老喬姆的東西並不是一無是處。我的主張是一個賬本支持三種賬戶，匿名賬戶，匿名關聯實名賬戶和實名賬戶。純匿名賬戶還是加密無政府的思路，純匿名的DID也沒有什麼大用，在此基礎上建立的NFT甚至元宇宙，與密碼朋克社區一樣，創意很好思想很好，都出不了圈。最終和密碼朋克社區一樣，淪為小圈子的東西，一時的時尚，終歸沒落。如果沒有比特幣，也許人們早就忘記了還有密碼朋克這個詞。後來者是先知道比特幣再知道密碼朋克，兩者實在太關聯了。
中本聰的比特幣接受密碼朋克社區的隱私觀點，表現隱私和觀點的一致性。
5.2.2 早年中本聰對加密無政府的看法和密碼朋克一致
密碼無政府又是怎麼回事？
1993年《連線》雜誌的一篇文章，題目是《密碼叛徒》。文章寫道：“障礙是政治性的——政府中一些最強大的力量致力於控制這些工具（注：指加密工具）。簡而言之，解放加密貨幣的人和壓制加密貨幣的人之間正在進行一場戰爭。在這個會議室周圍的看似無害的一群代表了親加密力量的先鋒。儘管戰場看似遙遠，但賭注並非如此：這場鬥爭的結果可能決定我們的社會將在21 世紀給予我們多少自由。對於密碼朋克來說，自由是一個值得冒險的問題。”（9）
這裡有一句話：“解放加密貨幣的人和壓制加密貨幣的人之間正在進行一場戰爭。.........。對於密碼朋克來說，自由是一個值得冒險的問題。”
對於這個問題看看中本聰怎麼說。2008年11月2日：
“在密碼學中找不到政治問題的解決辦法。
“是的，但是我們可以在軍備競賽中贏得一場重大戰役，並在幾年時間裡獲得一片新的自由領域。
”政府擅長切斷中央控制的網絡，如Napster，但像Gnutella、Tor這樣的純點對點網絡看起來還能挺得住。”（10）
在密碼朋克社區，上述觀點並不是一個人在說，這種鬥爭非常出名的是PGP加密技術的出口管制。這是另一個話題。
《連線》的文章是1993年發的，也就是說有可能從1993年開始中本聰就可能是密碼朋克社區的成員了。否則多少年後，如何能夠脫口說出同樣的話。這是由於年輕時的記憶深刻。1993年他17-18歲左右，正是思想形成的階段，可以看出中本聰就深受加密朋克社區的影響。
密碼朋克的三個特性中本聰都具備，而且深受影響，表現了思想和行動的一致性。
5.2.3 理解了密碼朋克才知道比特幣為什麼這麼設計
阿桑奇說中本聰是密碼朋克，戴維說不是。持有阿桑奇觀點的是大多數，後面我們討論戴維的觀點存在自相矛盾。我還是同意多數人的意見，中本聰是密碼朋克。理解了密碼朋克社區的思想和主張才能深刻認識比特幣，才能理解比特幣隱私保護為什麼這麼做？才知道我們今天的隱私保護來之不易。感謝密碼朋克的佈道！也就是說如果某人不是密碼朋克就不是中本聰。範圍在逐步縮小。這是一個判別標準。
結論：
中本聰：男，時年33-34歲，美國人，神童，住西海岸，是加密朋克。
下一個要解決的問題是中本聰是生還是死，說中本聰去世的論調很有市場，我的結論是他活得很好。
參考文獻
1. Wei Dai Mar 16 2014
“I haven't personally made any attempts to find out who he is, nor do I have any idea how. My guess is that he's not anyone who was previously active in the academic cryptography or cypherpunks communities, because otherwise he probably would have been identified by now based on his writing and coding styles.”
2. 密碼朋克：用代碼建造“烏托邦”的人
腦極體
3. Cypherpunk
4. BitcoinTalk
Re: They want to delete the Wikipedia article
2010-07-20 18:38:28 UTC - Original Post - View in Thread
Bitcoin is an implementation of Wei Dai's b-money proposal http://weidai.com/bmoney.txt on Cypherpunks http://en.wikipedia.org/wiki/Cypherpunks in 1998 and Nick Szabo's Bitgold proposal http://unenumerated.blogspot.com/2005/12/bit-gold.html
5. Who is Nick Szabo, The Mysterious Blockchain Titan
“Bit Gold would greatly benefit from a demonstration, an experimental market (with e.g. a trusted third party substituted for the complex security that would be needed for a real system). Anybody want to help me code one up?”
6. Wei Dai April 20 2014
if Craigslist or PayPal didn't exist, something essentially identical would have been created very soon anyway, but if Bitcoin didn't exist, another Bitcoin may not have been created for another decade, and/or may have been created with very different characteristics, for example it might have been coded with a monetary policy that emphasized price stability instead of a fixed supply of money.
7. Bitcoin Is Worse Is Better
8. A Cypherpunk's Manifesto
by Eric Hughes
https://www.activism.net/cypherpunk/manifesto.html
9. Crypto Rebels
STEVEN LEVY FEB 1, 1993 12:00 PM
10. Cryptography Mailing List
Bitcoin P2P e-cash paper2008-11-06 20:15:40 UTC
[Lengthy exposition of vulnerability of a system to use-of-force
monopolies ellided.]
You will not find a solution to political problems in cryptography.
Yes, but we can win a major battle in the arms race and gain a new territory of freedom for several years.
Governments are good at cutting off the heads of a centrally controlled networks like Napster, but pure P2P networks like Gnutella and Tor seem to be holding their own.
Sato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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